烏鴉校尉作品
大家好,我是烏鴉。
愛潑斯坦,一個早在四年前就在監獄裡離奇死亡,可疑程度堪比只存在於段子中的「背後身中八槍自殺身亡」的風雲人物,最近再次成為了人們討論的焦點。
原因無他,四年前他的「自殺」事件如同第一只落在地板上的靴子,因為那時大家就都知道這位富豪的「蘿莉島」醜聞以及牽涉的一系列重要政商人物名單,只是,究竟有哪些人,這個答案的「靴子」尚未落地,而今四年後這第二只靴子終於聽到嚮了,大家的目光自然也就聚集了過來。
根據紐約曼哈頓聯邦法官普瑞斯卡發布的法庭令,一大批涉及愛潑斯坦的文件被公布。其中最勁爆的,當屬乘坐愛潑斯坦專機前往蘿莉島的一眾政商名流,例如美國前總統、曾因褲鏈松緊度不合格及之後的偽證差點被彈劾的克林頓,以及盡管放浪不羈已是常態,但還是逼得英國王室出面表態的安德魯王子。
當然,最出乎意料也最撲朔迷離的,或許還是已故著名物理學家、身患肌萎縮側索硬化癥的史蒂芬·霍金。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霍金的大名位列其中,在新聞效應上完全「喧賓奪主」了,讓其他一眾更重要、實際影嚮更大的人物黯然失色。一時間「霍金」與「蘿莉島」的關聯,極大激發了世界各地沙彫網友的創作熱情。
不過關於霍金這事,咱們一碼歸一碼,「牢霍也幹了」的可能性固然不能排除,但是必須得說,現在被經常拿出來作為「足以證明霍金行為」的一些「證據」,可能還真就算不上甚麼有力的證據。
烏鴉翻了法院公布的那份文件,一共900多頁還是純英文,確實沒有時間逐字逐句地讀完,但簡便一點,通過檢索關鍵詞「Hawking」,不難發現霍金只在文中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被提及是在一封郵件中,愛潑斯坦表示願意通過懸賞搜集證據證明霍金的清白,第二次是指控人弗吉尼亞被要求提供有關霍金的資料。
可以說,霍金不是這份解密文件的甚麼主要人物,而關於「參與未成年性交易派對」的指控,對他有利和不利的有效證據,目前還都不足,真要將霍金「定罪」還有待更多證據的出現。
實際上,歐美學界數得著的頭面人物牽涉愛潑斯坦一案的,也遠不只霍金,有很多人由這份文件揭露的「實錘」可能性高得多,比如西方法學領軍人物、全球法律人偶像艾倫·德肖維茨,在文件中出現超過130次,受到的關註卻遠遠不如霍金。
「指控」霍金的另一「力證」,是流傳甚廣的那張照片。但這張被不少人認為是所謂銀趴的場景裡,兩位穿著清涼的女性,可並不是性工作者。
圖中左邊那位女士沒露正臉看不出是誰,右邊那位正是物理學家,哈佛大學蘭道爾教授。
考慮到二人的同行關系,這張照片展示的,可能確實只是一場學術圈的工作聚會,雖然這聚會的地點確實因愛潑斯坦醜聞事發而顯得格外敏感,但也確實沒必要按圖索驥,看啥都是實錘。最後的結果到底是「牢霍」還是「霍老」,烏鴉將繼續追蹤,如果能尋找到更多資料也會更新說明。
雖然「霍金奔向蘿莉島」的段子中外都很流行,但流行的起因可能有所不同。歐美這次調侃霍金的人構成可能比較複雜,有陰謀論者,有篤信宗教者,也有些人是因科學偶像形象破滅的反噬;但在我國,應該說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霍金敬酒」段子的回旋鏢效應。
不過似乎還是中國沙彫網友在變態程度上更勝一籌(doge)
甚至在2023年還在用這個段子諷刺「中國官場文化」的人們,恐怕想不到2024一開年老美就給捅出這麼個簍子,所謂當年黑得爽,今天就得受得起打臉,霍金這次更多是為逢中必反的黑子們扛下了所有。
被霍金的新聞效應掩護的,是蘿莉島資訊真正的勁爆之處——在上面服侍美國及其盟友國家大人物的,多為未成年少女。
根據已經披露的資訊,其中很多是被愛潑斯坦通過高薪利誘去的,已經在利益面前將自身的性權利物化為了一件商品。
這無疑觸及到了西方世界的一大禁忌,那就是戀童癖,它能讓法國教會走下神壇,讓邁克爾·傑克遜即使只有一些傳聞都事業受阻。然而就在二十一世紀第三個十年的今天,突然有人告訴你,那些你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居然是平日裡電視上最光鮮亮麗的一群人的日常,這沖擊力不可謂不大。
「蘿莉島」上曝光的醜惡一幕
戀童癖無疑是被文明社會普遍厭惡的心理疾病,相比於普通的性犯罪者,它之所以更讓人厭惡,主要是因為兒童一般比成年人更加脆弱和無辜,被視為最純潔的象徵。
雖然從生物學本能的角度,年輕意味著生育能力強,從而使進化倒向了「喜食嫩草」的一邊。但如果這種對年輕異性的偏好過了度,以至於延伸到性成熟之前的孩子,恐怕不用說在文明社會了,即使在原始社會也是病態的。在今日社會,我們一般將其歸為病理性性偏好範疇。
當然,這一普遍的社會共識或許也將遭到挑戰。眾所周知,歐美在性少數問題上的版本更新已經越來越讓人眼花繚亂了,從最初確實符合科學的LGBTQ逐步演化到那一百多種群魔亂舞的性別也就是兩三年的事。
然而就在去年,一則蘇格蘭警方的通告正式用「Minor-attracted people」(直譯為被小孩吸引的人)替代了用於指代戀童癖的Pedophiles,眼看著就奔將其去病理化的、加入性別全家桶的道路就去了。雖然最後警方為此專門發文澄清,但結合最近曝光的蘿莉島內部,人們甚至有理由懷疑那就是一次輿論試水,實在是讓人驚呼你們歐美變態真會玩。
不過如果我們回歸醫學,看看戀童癖患者的一般共性的話,我們會發現如下幾個特徵:社交能力不足、性功能異常、單身,會覺得它和上蘿莉島的那群人格格不入。
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政商名流,哪個不是在社交場合如魚得水,哪個不是自帶幾張畫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西方發達國家面臨著少子化與單身社會問題,但在上層人士那裡則基本不存在。
畢竟人家是真有值得繼承的有形與無形資產,培養一個孩子的成本又不算很高,早結婚並且多多益善地生才是最理性的。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沒有理由相信上蘿莉島的那群人會從心理學意義上比別人更變態,那又是甚麼催生出了這出鬧劇呢,或許還是權力。對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甚至沒有基本反抗能力的未成年人下手,可以給人一種強烈的權力感,正所謂「我可以隨意支配你」。那些名流個人那方面的能力或許早就不行了,然而作為權力動物,對掌控感的需求永不過時。尤其考慮到克林頓等人已經在政治上離開了臺前,就更要通過這種方式代償。
而且很多時候,挑戰禁忌本身就能給人帶來快感。這個感覺甚至不用成為大人物就能體驗,相信你們一定對小時候上課看課外書或玩行動電話的感覺記憶猶新吧。很多類似的禁忌挑戰行為,也逐漸變成了建立利益共同體的儀式。
很多國家黑幫的入會程序都包括殺人或其他惡性犯罪,就是因為只有一起髒了手才能相互信任。蘿莉島的生態位也是如此,去那的人都聽說過彼此,但並不相互了解,很多在明面上還是對手關系。
想要迅速培養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挑戰西方社會的大禁忌,互相留個把柄在手裡,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坦誠相見了。從這個角度上說,西方國家對戀童癖的嚴防死守,同時代表著戀童癖在那裡更加普遍,聽起來也挺諷刺的。
名單一批批地公布著,其中許多讓人直呼開了眼。但無論是在哪一份中,都附上了法院聲明:「A name's inclusion in the documents does not indicate the person has committed or has been accused of any wrongdoing」 (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文件中,並不表明這個人犯過或被指控有任何不當行為)。
不知各位怎麼想,但烏鴉看到這條聲明時,總有一種敲詐未遂的感覺。但凡是要敲詐勒索的,都不會把實錘證據拋出來,否則將覆水難收。相反,ta們會做的,就是釋放一些捕風捉影的資訊,這樣既能利用輿論打擊潛在敲詐對象的威風,又能留有談判的餘地和籌碼。
結合時間線分析,或許能品出更多:愛潑斯坦早在2005年就遭到性犯罪指控,但據說是因為掌握了大量權貴的把柄,那件事最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隨著「Me too」運動在美國社會的風行,蘿莉島不為人知的祕密才從2015年起陸續被曝光出來,最終導致愛潑斯坦本人於2019年入獄。
表面上看,這是一起草根鬥倒大亨,無數受害者通過奔走呼號,並與社會輿論聯動伸張正義的進步案例。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愛潑斯坦在舍友被調離、監控證據缺失的情況下以舌骨骨折的方式離奇死亡,引起廣泛質疑是在2019年,為甚麼早沒進展晚沒進展,偏偏要等到將近五年之後才開始放猛料呢。
再看看其中涉及的人物,雖然兩黨都有,但處於風口浪尖的明顯是克林頓家族,以及大量好萊塢大亨,而後者是玩弄民主黨那一套身份政治的大本營。即使特朗普也疑似位列其中,就其行為的惡劣程度而言也很難和那些戀童癖同日而語。雖然客觀來說,保守派在性的問題上確實沒有自由派那麼開放,但要假設共和黨高層在道德水平上天然民主黨高層一級也不是非常可信。
因此一種合理的解釋,恐怕就是有人利用美國激烈黨爭的環境,故意引戰,試圖在大選年制造事端。從這個角度說,所謂的絕密勁爆資訊,可能早已是國會山那個小俱樂部裡的常識了。
這事恐怕要比「霍金」重要多了。
尾聲
知乎上這兩天出現了一個問題:愛潑斯坦的名單對美國不利,為甚麼美國還要把它放出來。
暫且不論將美國想象為一臺有能力對資訊保持絕對掌控的機器是否合理,這種提問方式的謬誤就在於默認了美國還是鐵板一塊,兩黨都以國家利益為重。
但黨爭向來是你死我活的,如果有一種辦法長期來看對國家極為不利,但在短期內有助於打擊政敵哪怕一點點,已經深陷狂熱的黨爭者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東林黨和閹黨在大明朝廷上打得不可開交之時,難道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朝廷陷入內耗,從而有損抵抗外部敵人的能力嗎。拜托,這些人個個人中龍鳳,怎麼可能不清楚,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因以國家利益為重而放對方一馬,就只會被更沒底線的人劣幣驅逐良幣。
如今的美國也是如此,兩黨矛盾一直存在,過去處於可控區間是因為美國國運興盛,而當社會在高度撕裂中失去了基本共識,政府又沒有能力像原來那樣轉嫁內部矛盾時,存量搏殺背景下的黨爭就愈發不可收拾了。
美國歐亞集團在1月8日發布的年度報告中表示,無論誰獲勝,將於今年11月5日進行的美國大選都將是今年全球最大的風險事件之一。而如今愛潑斯坦的名單,或許只是這場大戲的序曲。
從特朗普被起訴到拜登全家被調查,再到如今最高法院受理科羅拉多州剝奪特朗普初選資格的案件,我們看到原有的政治默契一次次被打破,看到美國所謂的世界燈塔逐步展現出自己功能性失調的一面。
選票政治的一大優越性,就是可以用和平的方式糢擬內戰結果,降低政府交替的成本。但它的良好執行有一個必要前提,就是輸的一方得認賬,而這需要社會有基本共識,明白即使自己支持的人失敗天也沒塌。
然而從國會山事件不難看出,基本共識對撕裂的美國已經是個奢望。或許對沖進佩洛西辦公室的牛頭人而言,拜登當選真的比小行星撞地球還要糟糕。今天很多民主黨精英將其歸為特朗普的煽動,但如果當時輸的是拜登,會不會出現自由派版的國會山事件呢?
考慮到拜登民調仍落後於特朗普,而且民主黨政府對以色列不計代價的盲目支持也在讓他們流失基本盤,或許我們今年就能見證答案,拭目以待吧!
烏鴉校尉